1964年华巫种族暴乱前:
新马两位政治高手的较劲
简介:
回顾半世纪前(1964)发生的两次(7和9月)血腥华巫种族大冲突,起因确实错综复杂。首次事件发生在新加坡本岛,日期是7月21日(回教先知默罕默德诞辰日),当时新加坡还是马来西亚联邦的一成员(16.9.1963 - 8.8.1965)。此社会动乱议题,一直是有兴趣研究新马政治社会史学者们经常探索的领域,有助于大家深一层了解两国国情和多元化社会特色以及人口凝集力脆弱的一面。随后13个月(21.7.1964 –
8.8.1965)的政治形势日趋严峻,火药味极浓。最终导致了一个小岛国的诞生 –
新加坡共和国(Republic of
Singapore)。
两位政治巨人的对峙:李光耀对擂赛加化阿峇,基本争执点源自于彼此间治国理念的彻底相左,那就是巫统捍卫的“马来人至上”(种族特权)与人民行动党最求的“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种族平等待遇)之间的争论。在这不幸的种族暴动事件发生之前的10个月(16-9-1963到21-7-1964),最引人关注的是新、马两位智慧型政治领袖的强悍敌对态度和所提出的一连串尖锐性问题(有关社会公正、正义、平等原则和种族特权主张)。他们所触及的部分敏感课题(主要是指种族主义、特权、语文和宗教)随时可让居心不良者很轻易地挑拨离间和挑起种族仇恨的情绪。(独立后的新加坡在国会选举期间,政党言论不得涉及宗教和语文问题)
两位各据一方的政治强人:第一位是新加坡首任总理李光耀(Lee Kuan Yew,1923年出生于新加坡,第三代土生华侨,英国剑桥法律系毕业。他也是时任人民行动党秘书长,发言一向辞锋锐利、见解精辟、说服力强、得理更是不饶人)。另一位是马来半岛上时任巫统(巫统是执政联盟的最大成员党)秘书长赛加化阿峇(1914-1977 Tan Sri Syed Jaafar bin Hassan Albar,阿拉伯后裔、二战前由印尼移居到马来半岛 ),能说流利阿拉伯语和马来语。他的刚毅好强和敢怒敢言性格以及坚贞不移的政治立场(尤其对“马来人至上”特权论的全力捍卫),为他在党内赢得了“巫统之狮”称号。他也可说是“马来人至上”主义的精神领袖,因为自从在1960年代他和他的团队开始狂击李光耀提出的对立性“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口号后,随后半世纪风起云涌的大马政党政治纠纷都带着浓厚的种族主义色彩和内容。
一、双方治国原则上的根本分歧。
国会舞台是两强口舌激烈交锋的开始:
回顾50多年(1962-1963期间)前,新加坡自治邦加入马来西亚联邦情况是相当仓促的,好多基本但重要的细节或问题(《马来联合邦宪法》153条款指定的马来族特权和 “马来人至上” (马来语:Ketuanan Melayu或英语:Malay Supremacy)都未触及,为日后埋下了争端的种子。满怀信心的心务实派新方政治领袖也忽略了马来半岛上巫统领导层是以“大哥对待小弟”(Abang-Adek)的固有心态来处理中央政府与州政府关系。同他们所持的“平起平坐”相互往来基础有了大落差。(如时任行动党党主席杜进才博士曾经指出,中央不能把新加坡和其他13州等同看待,新加坡有其特殊条件,如新加坡原本是一个自治邦和政府首长职称是总理/Prime Minister,不是州长。)
新加坡政府愿意成为马来西亚其中的一州成员的主要考量是政治、经济和治安,同时把治理一个民族多元化国家的公平、公正和平等原则视为理所当然的。所以在第一次(1963年12月)的联邦议会上,以在野党身份发言的李光耀,便毫不客气地、单刀直入抨击中央政府常年预算案在社会设施方面的投资不足,意指中央政府在照顾全民福利方面不足,冲击了向来较平静的联邦议会政治,浪花飞溅,把政党斗争的浪潮推向另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这回正式硬碰引致了巫统激进派和马华领袖陈修信的全面围攻,从此掀起近两年双方剧烈对峙和政治风暴。【注1】
【注1-1:来自马来半岛北部吉打州的马哈迪医生(他和夫人早年毕业于新加坡爱德华医学院,今日的国大),在1963年末他曾大马国会尖酸地道出他心中长期憋住的怨气,要李光耀让尝一尝马来人统治(Malay rule)之味;李光耀则反唇相讥形容他们这一群(主要是指巫统秘书长赛加化阿峇和当时还是政治小弟的马哈迪等人)为党内“极端分子”,英语:Ultras。他也引经据典,口操流利马来语、义愤填膺地告诉国会马来民族也只是在700多年前由其他地区移民至马来半岛,赛加化阿峇是在二战前来自印尼的阿拉伯后裔移民之一,暗指他同样是“寄居者”或“暂居者”(Lodgers),为何可以享有种族特权。遭此重击,近乎受羞辱后,赛加化阿峇一时只能咬牙切齿和怒目相视;可是在随后的半年(12.1963–
21.7.19.64)他所施予新加坡的“回礼”,除了通过受他控制的《马来前锋报》(是用不同于马来文的爪威文报道)不断发表一系列极端种族主义言论和攻击新加坡政府政策外,最后就是以种族血腥冲突为惩戒。】
【注1-2:中央政府回敬的各项反击措施,可说都是招招致命一击,其中包括了:(1)1964年12月,中央政府要新加坡将上缴中央的税收从40%增加到60%。(2)中央政府同年宣布将关闭新加坡的中国银行的分行,原因是中国银行在资助马来亚共产党的武装活动。(3)中央政府多方阻碍外资在新加坡的申办和审批,在分离前的20多个月里,仅有两项外商投资项目被恩准。做出上述诸项决定的财政部长陈修信曾气还急败坏和高声指责李光耀是“马来西亚和马来亚史上最大的扰乱者”,英语原文: "greatest, disruptive force in the entire
history of Malaysia and Malaya."】
在国会外政治较劲进入白热化:势不两立
新加坡执政党人民行动党宣扬的“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Malaysian Malaysia)概念直接挑战马来族群的神圣种族主义信条和特权。面对这股出自南方小岛来势汹汹以及不容忽视的巨大政治压力和随之而来的后果,巫统第一代领袖和激进派党员以及马华部长们的反应:首先是惊愕和难于置信,因此前从来没有人有胆量质疑过此种族特权的存在,其次是震撼,因他们参与1963年9月的新加坡州立法议会选举(时间是马来西亚成立后的仅仅一周)遭受全军覆没的命运;新加坡联盟(由巫统和马华组成在新加坡参选)败北的主因,是人民行动党为民造福的政策起了即时效应(其中立竿见影的作用是提供现代化和平民有能力购买的高楼组屋/HDB Flats)。对占有各项行政资源和心理优势的巫统和马华老大哥,这是不应该发生的。最终,有远见的巫统高层领导窥视到对手有朝一日是有能力将大部分将多元族群成员为基础的在野党组成统一阵线挑战大马联盟(Alliance)政府,后来成功推出的反对党“马来西亚团结大会”(Malaysian Solidarity Council/MSC)就是一实例、也是双方一场噩梦的开场。所以,立即采取遏制的一系列有效对策变成势在必行。【注2】
【注2-1:中央政府回敬的致命性惩戒包括了:(1)1964年12月,中央政府要求新加坡将上缴中央的税收从40%增加到60%。(2)中央政府同年宣布将关闭在新加坡的中国银行的分行,原因是中国银行在资助马来亚共产党的武装活动。(3)中央政府多方面阻碍外资在新加坡的申办和审批,再分离前的20多个月,仅有两项外商投资项目被恩准。目的是阻延吴庆瑞博士提出的“新马共同市场”的成立。做出上述多项决定的财政部长 气急败坏地形容李光耀是“马来西亚和马来亚史上最大的扰乱者”,英语原文: "greatest, disruptive
force in the entire history of Malaysia and Malaya."】
【注2-2:新加坡李光耀提出、鼓吹和在国内外响彻云霄的“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国家概念是要告诉各族百姓,由14州组成的马来西亚是属于全国人民的,国人可以不分种族和宗教平等地生活在一起和追求同一政治理想的同时,携手创造一个和谐和繁荣的社会。这意味着某一族群持有无限期特殊和受宪法赋予的权益是不合理和不合逻辑的,同新加坡自治邦旗(1965年成为国旗)里五颗五角星代表的五大理想:民主、和平、进步、公正、平等显然是背道而驰。后来更有学者指出在多元社会里某族群对特权的争取和促进之同时,绝不能忽视国家整体利益的存在。】
其实,这也是党内激进派领导,如赛加化阿峇最不能容忍和极不愿看到的政治局势,怎么可以让马来半岛外的一个外族州领导持续自由抨击中央政策、揭疤、挖苦,甚至显露了喧宾夺主之势态(并入大马后,李光耀还是延用自治邦的总理职称,而不是首席部长/Chief Minister或州务大臣/Menteri Besar)【注3】。新加坡政府全国四处敲锣打鼓、积极宣扬的 “马来西亚人的的马来西亚”响亮口号狠狠直击巫统最敏感的神经枢纽,对此事态的急速演变,有强烈历史观和政治敏感度高的执政领导会彻夜难眠的。
【注3-1:面对印尼的对抗和同菲律宾的交恶,为了主动和积极争取第三世界对新生国 - 马来西亚的支持和承认,1964年初李光耀以内阁总理身份代表新加坡到访非洲17国、印度和斯里兰卡等(行程共两万英里);同年9月为了马来西亚的前程,他又风尘仆仆赶到英国和对英国国民发表多会电视和电台讲话。这为促进国家利益的雷厉风行外交攻势和李光耀的总理风头弄得中央政府非常尴尬和不是味道;巫统内以秘书长赛加化阿峇为首的激进或极端分子的反应犹如新加坡闽南语所形容的:“暗摧心肝”(吃了闷棍),又不能直言抨击。】
所以,试比较一下原先是美国原住民和主人的红印第安人(Red Indian)或日本阿伊努族(Ainu又称虾夷族) 人今日的处境,我们是可以感受到做为领导内心的焦虑和惊恐。于是采取先下手为强,以免后患的霹雳手段成了弦上之箭,处心积虑酿造前后两回种族暴乱事件:7.21事件是首宗,9.03事件是第二宗(但官方都把祸根归咎于印尼特工的挑拨和嫁祸于华族黑帮所干),所幸搞垮新加坡州政府的企图未能得逞。
(三)犹如三国时代周瑜斗孔明,人比人气死人。
巫统秘书长赛加化阿峇持着自己是宪法赋予国家主人翁(Ketuanan Melayu 或Bumiputera)的政治皇牌,根本不把自己早已视为螳臂当车的新加坡领袖李光耀放在眼内(所以,李光耀则公开批评他是巫统“打手”/Hachet Man)。他在有恃无恐和自以为稳操胜券的心态同对手辩论和较量,常因轻敌而暴露了自己在辩词或内容上上缺乏说服力的弱点(例如他公开指责李光耀是马来亚共产党代理人后,面对了毁谤官司和最终还得赔偿对手的名誉损失)。因此,在面对能言善道的李光耀加上他闪电时就事论事的现场驳斥能力,赛加化阿峇经常显得自己处于论战的下风。他也从此认定这位辩才一流、得理不饶人的新加坡首任总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将他“教乖”难消心中之愤。
赛加化阿峇急躁或直率的个性也促成他欲速则不达的高价错误。(如他以极端种族路线和挑衅言论挥师南下袭击1963年9月新加坡州议会选举无功而返的一举是经典的一例)。这位党内急先锋也为此付出很大昂贵代价:他被逼缩短了自己在巫统的灿烂政治生涯。由于东姑并没有事前通知他中央已经决定要新加坡退出大马,他愤然抗议离开国会,造成党内无法在国会取得驱逐新加坡出马来西亚的一致决议。因此,同样气愤的东姑首相随着新马分家事件后,就“请” 赛加化阿峇自动辞职。
二、探讨为何巫统秘书长会失手,无法留住李光耀和狮子城?
本是信心十足、胜券在握的巫统秘书长,万万料不到原本被视为瓮中鳖的李光耀和自己认为可以一步一步“处理”的强敌(如秘书长大胆建议中央以内政安全法令逮捕或扣留李光耀等人),竟然让新加坡(也称狮子城、狮岛)能溜出他的手掌心(1965年8月9日新加坡毅然退出马来西亚),同时避免了流血事件再度上演。秘书长失误之处在于他单方面认为无论如何新加坡不会离开这土地肥沃和市场较大的马来西亚(马来半岛、沙捞越和沙巴),因为天然资源匮乏的小岛国是无法孤立生存的,也不允许它脱离在外继续兴风作浪;但是知己知彼的首相东姑则不如此认为,及早除掉潜在的威胁(行动排山倒海的一系列政治攻势)才是上策。
笔者认为巫统秘书长如意算盘未能得逞(新马分家的结局),主要是他忽略了以下几点因素:
1、巫统最高层领导层的首相东姑不完全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
巫统最高领导层是属受西方教育温和派掌权,他们是根据国、内外事态的发展而审时度势,认为严厉行政惩戒手段就可使新加坡就范。
2、秘书长也许忘记了马来西亚不是印度尼西亚。前者是文官治国而后者是全靠军、警人维系全国个上万岛屿的社会秩序,也没有外国驻军,苏卡诺政权可以随心所欲地干【注4】。马来半岛上没有骇人的排华历史(1969年5.13马来西亚华巫种族暴乱事件是发生在新加坡独立后,据说是巫统内部激进派倒首相东姑的阴谋和借口),而且当时两大族群人口比例相差不大,种族之间的关系和势力绝不是一面倒。彼此之间存在相互尊重的关系,而且民事服务部门内还有一小部分华、印族公务员;中央政府部门里头也有其他族群政治领导担任中央政府内阁部长的重要职位(如来自成员党马华公会的财政部长陈修信和工商部长林瑞安医生等人)。
【注4-1:当时印度尼西亚华族(印尼语:客气称呼:Bangsa Asing/Orang
Tionghua,侮辱性民族标签:Cino)全无参政的余地或加入公务机关的机会;二次战后独立的印尼,政府多次以枪杆或行政命令快速处理或解决国内问题,其中包括经常被当做“出气筒”逼害的倒霉少数华族。他们虽是已经入籍印尼国,但因手无寸铁,根本没有反击能力,只能默默受辱和受害(如1998年5月的大规模杀戮华人事件我们在互联网可以见证此世纪末人间惨剧,事后幸存者也没有渠道可向国际组织投诉】
3、大马中央虽握有军权(马来军团),驻狮岛六万英军是稳定关键。1960年代东南区域政治局势高度动荡(美国在越南的军事行动逐步升温和扩大),加上马来西亚还面对印尼苏卡诺政府的武装对抗(印尼派遣特工人员到处搞颠覆活动),英军不得让任何族群通过部队势力独霸一方,造成内部大分裂,让敌人有机可趁。当时的英国首相威尔逊也对马来西亚首相东姑施压,同时要他尽全力稳定内部局势,甚至建议巫统同新加坡领袖联合执政(据说,东姑回绝此献议)。
巫统高层没有轻举妄动使用部队(马来军团 Malay Regiment)对付新加坡的另外一个因素是,马来西亚中央政府和英国也担心在马来半岛森林里的马来亚共产党部队(华人成员多)伺机而动的危险。
三、李光耀和他的政治同僚绝不认为自己是“寄居者”。
对生长于“峇峇”(土生华侨)家庭的新加坡首任总理李光耀(在新马出生的其他内阁成员还有吴庆瑞博士、杜进才博士、王邦文等;他们还持有浓厚的儒家思想)来说,他的家族根植南洋一带上百多年了,本身长期接受英文教育和深受西方文化(例如公正、平等、正义和法治的概念)熏陶,很自然视马来半岛(当时新加坡岛和马来半岛被视为一家)为其故乡。他的社会认同感也就如此逐日形成的;中国大陆仅是其远祖的家乡。
所以被人硬生生贴上标签说,“峇峇”族群(尤其是知识份子)是马来半岛的“寄居者”或“暂居者”(Lodgers),对他们来说简直不可思议的说法。在英国殖民地政府离开后,好多世纪以来在同一块土地居住、开垦、打拼和奋勇抗战(1940年代初抵御日本侵略)而牺牲的先辈以及曾做出无数贡献的他们,却还要面对宪法上规定的不平等社会待遇或歧视对他们这一套理论他们是难于接受的【注5】。
【注5-1:“华人或印族寄居论”迟至今日的21世纪还是有其市场价值,政客或玩弄种族和宗教主义课题者在适当时机还可以利用它来捞取政治资本和选票。例如2008 年8月巫统摈榔屿州开旗山地区支部主席阿末依斯迈在一个政治竞选座谈会发表讲演时称华人是马来西亚寄居者,引致华族口诛笔伐一阵政治风波。2015年2月1日马国农业部长伊斯迈沙比利发表的“杯葛华商论”有意、无意挑起了种族情绪和引发了华社族群的抗议,闹得春节前政坛气氛沸沸扬扬。巫统中央领导高层平息争论的一贯处理法,就是提醒大家息事宁人,别使到1969年5.13种族事件的重演。】
在东南亚区域,新、马两地可视为战后海外华侨或华人后代活得最具基本尊严的多元种族社会(尤其是在新加坡,基本法律规章受到尊重和维护;四大种族子弟受教育和就业机会均等)。新马分家后,我个人更清楚(本人是经历过印尼排华运动的外来移民)认识到新加坡是东南亚区域华人、华侨最后一块堡垒的事实
– 大家可挺着胸、昂着头过活。无论是“新客”(大部分于清末、民初南来华族移民,如陈嘉庚、李光前和连瀛洲等先贤)或是“峇峇”只能风雨同舟,选择全力捍卫这小岛国的一切,如果我们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和未来(独立后国难当头,被尊称为“解决问题高手”吴庆瑞博士毅然接手国防建设重任,短期内确保小国有基本防卫力量)。
李光耀等有胆识和魄力同中央领导持续据理力争,以捍卫新加坡州的整体权益。为此,他们宁愿和确实冒入狱之危和生命之险是(中央可以引用紧急法令逮捕他们),大家可以理解的,以及赢得了我们建国一代和大部分新加坡国民的赞赏;他们的斗争精神和坚忍毅力让我们上了一堂重要历史课:一个多元化国家或社会(尤其是其中某一族群是占大多数的国家,如亚洲的斯里兰卡、缅甸和新加坡)期望建立一个长期稳定的局面,各族群结社组党必须避免把种族、宗教和语言做为政党路线的思想基础;否则国家要取得族群团结将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种族差别待遇也将打击全民力争上游、提高竞争力的进取心。这一点也许是这位热爱自己族人和党的(巫统)秘书长以及他后来的追随者没有顾及到的因素和难于明白的治国之道。【注6】
【注6-1:由于李光耀坚持“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治国理念和倔强不屈的政治立场以及直言不讳抨击中央政府的不平等政策,巫统党内激进派敌手为此给他贴上华人“沙文主义者”的标签。其实当时任何政治人物触及被视为神圣的宪法153条款,都被冠上堂皇的“种族主义者”大帽子。
注6-2:时过经移超过一代人,21世纪的今天,已退出政府内阁后的李光耀在他的一篇“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的对话,如此地说到:“我不明白对人民爱护有加对一个民族的进取心有多大的意义,我认为这只会降低人们取得的成就、实现成功的愿望。”无独有偶,掌政22年的前大马首相马哈迪医生(一位最不信服李光耀的智慧型马来政治人物)较早时曾以“马来人拐杖”(种族特权和经济优惠待遇)言论直言抨击自己族人的“懒惰、缺乏羞耻心,在管理财务方面缺乏诚信”,以表示虽经官方多年的辅助和维护都无法改变他们的心态和处境而深感失望。】
新加坡共和国 武吉园主 预祝世全界华人农历新年快乐
2015年2月15日 星期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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